秦米婆看着我身上那些石针,脸色十分激动。
颤抖的手想摸,可怕弄痛我,只是在针头上虚虚的扫了扫,就又收了回去。
“痛吧?”秦米婆将衣服扯好,低声道:“蛇君大概也是被逼急了。”
我哄着阿宝,低低的笑了笑:“还好。”
后来晕过去了,就好了。
秦米婆看着我,想说什么,最后也只是低咳道:“那你先睡,要吃什么吗?”
“没胃口,不用了,我带着阿宝睡了吧。”我实在感觉到很累,拍了拍阿宝的屁股,感觉垫了尿裤。
还是交待:“可不准尿床。”
阿宝咯咯的笑着,在我身侧打着滚。
秦米婆复又看了我几眼,见我确实疲惫,将灯关上了。
阿宝精神挺好的,却也沉得住气,不是很闹腾的那种,就趴在身侧,安安静静的,自己喉咙咕咕着玩。
我闭着眼,伸手勾着他的手指,一个手指一个手指的点过。
小时候我爸妈就是这么跟我玩的,只是他们会唱歌,点点飞啊,……
这大概就是一种手指操,让小朋友感知到各个手指。
阿宝似乎玩得很开心,复又转过来,勾着我手指玩。
全身注意力集中在手指,确实没怎么感觉痛了。
只是我不明白,龙灵为了复活墨修制了蛇棺。
可现在墨修活过来了,却又镇了蛇棺,想着复活龙灵。
这两口子够能折腾的啊?
那些石针在体内,我也没感觉到什么痛。
可在和阿宝勾手指玩的时候,每乐一下,似乎有不一样的感觉,就好像手指一勾,就牵动了哪里一样。
等我再细细感觉的时候,就又没有了。
或许是阿宝身体软软暖暖的,我没一会就又睡了过去。
这次不是那种昏睡,确实只是睡着了,感觉很舒服。
只是隐隐约约的,我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紧紧缠住,又好像听到什么低低哭泣的声音。
想看清是谁,却又完全不知道。
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,天色已经大亮了,睁眼就闻到了肉汤的香味。
阿宝坐了个小板凳,坐在我床前拿着勺子喝着肉汤。
前面还摆了根长凳,上面放着两个碗,方便阿宝吃。
我正要逗下阿宝,就听到外面有人声带恳求道:“都知道你问米很厉害,你就帮我找找吗,好不好?”
秦米婆似乎在低低的咳着,我听她那声音,就知道她不想说话。
翻身起来,给阿宝小碗里夹了块肉,这才转到门口看了看。
外面多了一对中年夫妻,大概就四五十来岁吧,说话口音很重,很是激动,那个女的拉着秦米婆的手,不肯松。
秦米婆原本是假咳,可僵持了一下,就真的咳了起来了。
我忙打了杯水给她,又找出那些没吃完的药:“先吃药吧,再不吃药就咳死了。”
秦米婆喝了两口水,这才喘过气。
那个女的见她真的病重,这才不好意思的松了手。
我在厨房洗漱过后,拿着拧湿的毛巾去给阿宝擦手。
那个女的居然跟到厨房来了,看着我道:“姑娘啊,你是秦米婆的徒弟吧?你帮我问个米好不好?我闺女跟你一样大,她不见了。”
“你帮我找一下,好不好?我给你跪下了!”她说着就朝我跪了下来。
我听她口音就知道不是我们镇上的,伸手将她拉起来:“我不会问米。”
拎着毛巾回房,将阿宝那满嘴的油擦掉。
可那女的似乎很激动,还要跟进来。
我怕阿宝的样子吓到她,忙将她拉出去,把门带上。
“我女儿真的和你一样大,她不见了,你帮我找找吧。”那女的说着说着,眼泪就下来了。
屋内阿宝似乎已经在低吼了,我怕阿宝一失误伤了她,忙推了推她:“你先出去,我等下就出来。”
果然等我推门进去的时候,阿宝颤颤巍巍的走到了门口,脸色慢慢变得狰狞,正准备趴下来。
我忙握着阿宝的手,将他拉着站好:“没事,有事我会叫阿宝的,阿宝知道吗?”
阿宝嗯嗯的,又坐在板凳前喝肉汤了。
再出来的时候,那女的居然不管秦米婆,直接就迎向上我。
现实中就是这样,年轻的女性,总是比较容易心软,所以好切入一点。
我看秦米婆不想说话的样子,本想找个借口再打发那两口子的。
结果那男的看了看我,一拍大腿道:“你是龙灵?是不是?”
“不是。”对于龙灵这个名字,我居然已经出于本能的否认。
可那男的却很激动,拍着手道:“我是送烧酒的啊,老李烧酒?给你爸蛇酒龙送酒的啊?”
“去年送重阳酒的时候,你爸还让你给我削了梨,你记得不?老李!你说好好的闺女,怎么就剃了个光头,我刚才还没认出来。”老李双眼闪动,一个劲的说话。
我现在一听到和我家有关的任何事情,都感觉有点心头悸动。
抬眼看着老李,想了一会,才记起来。
去年重阳节,我在楼上玩手机,我爸硬是叫我下去,给他削个金秋梨,还让我叫他李伯。
我当时耐着性子,叫了一句,削了梨就跑了。
这会想起来,好像我爸还说过:“我泡蛇酒的酒啊,都是你李伯送的,没他的酒,泡不出蛇酒,哪能挣钱养活你。”
心头突然有什么跳动,与秦米婆对视了一眼,她朝我点了点头。
我忙朝老李笑了笑:“李伯。刚才也没认出您来,你坐,我给您倒水。”
这一攀上了关系,就好说了,秦米婆也跟李婶呵呵的搭上了话。
我这才知道,老李能来找秦米婆问米,是因为有人去他那里找过蛇酒。。
然后他就想起我爸以前跟他喝酒的时候说过,秦米婆问米很准,寻人问物,一点差错都不会有。
老李这次被人问蛇洒的时候,再次听到了秦米婆的名号,就想着来找找女儿。
一说起他女儿,李婶就已经眼泪汪汪了。
我虽想问蛇酒的事,可见他们两口子这样,也知道不把这事搞定,他们也没心思说酒。
给李婶抽了纸:“您说说,怎么回事,我们听听再看。”
说完,扭头看了一眼秦米婆,她朝我招了招手:“这怕是你爸特意留下来的人。现在正好缺蛇酒,他们就来了。”
这巧合吧,说有也不一定有。
从李伯的话中,可以得知镇外玄门中那些人找的蛇酒就是从老李家找的。
可于心鹤进镇,又是靠的蛇酒,总有一种我爸早就料到的感觉。
李伯见我们商量,忙将他女儿的事情说了。
他女儿叫李倩,比我大两岁吧,今年二十了。
高中毕业就没读书了,吵着要出去打工。
这种事情本就很常见,李伯就托了亲戚带她南下打工。
结果当年过年的时候,李倩就说谈了个男朋友,要去男朋友家过年,不回来了。
李伯当时就急了,骂了她,说不回来过年就永远不要回家门了。
李倩也是赌气,当年真的没回来过年。
不过那个带她出去的亲戚说,年后,还是回厂里上班了。
李伯他们知道不能再吵了,就劝她带男朋友回家,先看看。
李倩却说要先回男朋友那边,把事情定好,不能让李伯两口子看清了她男朋友。
从那后,就突然失去了联系。
亲戚也帮着找了,李倩的男朋友是用假身份证进的厂,根本找不到。
李伯两口子这就很急了,李伯还去过李倩上班的厂里闹过,可也没有消息。
网上也找了,该用的渠道也用了,可依旧没有消息。
“去年我给你爸送酒的时候,他就跟说了,如果那边警方再找不到,就让我过了年来找秦米婆问米,那时候,我们哪信这个啊……”李伯搓着手,不好意思的看着秦米婆。
我听着瞬间明白了,去年重阳节,我爸就已经引导李伯来找秦米婆了?
正想着,就听到屋内传来了碗落地的声音。
我和秦米婆打视了一眼,忙转身进屋。
却见墨修安然的坐在床边,手里捧着一个石碗。
也不知道碗里装了什么,一股清甜的香气就从碗里冒了出来。
阿宝装肉汤的碗碎在地上,正站在墨修的身前,流着口水,看着墨修抱着的碗。
墨修将碗在他面前晃了晃,却又立马盖上,引着阿宝焦急的低吼。
这场景,看上去一点都不符合墨修的设定啊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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